南城是只鸽子精

闲愁如飞雪,入酒即消融。
好花如故人,一笑杯自空。
流莺有情亦念我,柳边尽日啼春风。
长安不到十四载,酒徒往往成衰翁。
九环宝带光照地,不如留君双颊红。

【All世子】青玉案(3)

*

“先生既不要锦绣缎,也不求青玉案。您求什么呢?”


他这学生才教了不过几时,就已经会同他打哑迷了。玉泽失笑,求什么?说不准是求美人呢?


一夜无眠。

*

这身体到底不抗祸害,白日里又烧了起来,好不容易才退下去。


宣师兄来瞧着眼他,他烧的没力气,宣望钧又是个话少的。一人一猫趴在床头,敌不动我不动。


一只大猫和一只小猫,花鹤卿想。雪球是只漂亮的小白猫,此刻正乖乖的趴在他臂弯里,将头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胳膊上。宣望钧就坐在床头看书,是上辈子触手可及,却又想都不敢想的事,再后来他对小动物都敬谢不敏。


猫骨可制香,香气三日不散。

*

桓媱案告一段落,长公主看到证据后直接离席,凌首辅倒是去了趟芝兰阶,在屋外转了好久也不肯进。他生着气呢,千百种可脱身的法子,非得捅自己十几刀。玉泽晃荡到他身边,似乎在首辅大人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中看出了一些端倪:


“喏,你教出来的好学生。”


胡说,他教的时候还是伶牙俐齿会哄人开心的小孩子,再怎么歪也不能变成自虐狂。花鹤卿打小怕疼,红了肿了都要找凌晏如或者花忱他们抱抱,眼泪要掉不掉的最令人心疼。


这么个水做的小郎君,怕饿怕疼又怕黑,还怕死,怎么敢捅自己十几刀呢?


屋里头还有个意外的来客——桓媱。


“我明日就退学了。”

“嗯。”花鹤卿百无聊赖的点点头,手里解着青隐师兄的九连环。他从前不好这些小玩意儿,认识步夜后为了投其所好多少研究了些,但没兴趣,总是弄不好。等真正摸透了机关巧物,又找不到分享的人。


“......你当时的话什么意思?”


花鹤卿手头一顿 “什么话?”


桓媱似有些不耐,“你说你快死了。”


“啊,”他挠挠头,“字面意思…”桓媱气急,扭身走了。花鹤卿也不知如何解释。那边桓媱刚出门就碰上了正准备敲门的凌首辅。


时运不济,她胸口发闷。

*

如果蛊虫还在他身体里,那他的确快死了。但蛊虫不在,一切迷雾还未涌起,怪物也没现身。


可他知道的太少。


年轻气盛,一心救这救那,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往棋局里闯,最后吃了大亏。惊墨先生差人来过信,邀他一叙。或许先生已然知道了些事,得寻个时间去拜访。


前世今生过于虚妄,因缘际会不可明说。但至少有些事他得先明白是什么,比如美人骨,比如长生不老。

*

“你就没什么想说的?”


凌晏如皱起眉头,属于上位者的威严让人喘不过气。搁以前的花鹤卿早吓的倒豆子了,可今时非彼日,现在是进化过的,赤色鸳鸯肚兜挂在别的野男人腰上也能面不改色的花鹤卿。


“嗯,您手底下有个官员叫步夜,他长的挺好看的,能介绍给我认识吗?我的花诏录上缺几个美人。”


凌晏如眉头一挑。


这孩子若真如梦境一般,此后步履维艰,那先认识步夜也未尝不可。所谓天命他一概不信,只是梦太过真实——人,怎么可能在梦里看完自己的一生?花家世子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,多情的近乎滥情,见不得世间苦难之事。就像季家小子说的一样,有人在城西哭,花鹤卿在城东听到了都要跑过去陪着一起哭。这样一个干净的漂亮孩子,为什么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?梦里的他想不通,现在也想不通。


“可以,一会儿跟我走,我带你去见他。”


“竟打听到了他,你这些年也有不少长进。”

*

?云心先生,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。


凌晏如看此情况,心中知晓今日是从小孩口中问不出什么了,索性就让他收拾收拾去一趟大理寺。花鹤卿刚想拿有伤在身搪塞过去,就听见凌晏如幽幽的开口:


“我听元化医师说,你现在应当适当运动,见风也没什么。”


好的吧。


一路坐轿子。经过街市,花鹤卿没忍住,轻轻将帘子拉开一个角,好奇的张望来张望去。


他有多久没光明正大的瞧过这烟火人间了?花鹤卿直勾勾的看着,全然不曾注意到身侧的凌晏如。


凌晏如很难把他和梦境里的玉面修罗联系到一起,在他长达几十年跨度的梦里,花鹤卿只占据了青年时期的一小部分,满打满算不过十九年而已。外头传来他的死讯,堪堪二十三岁。


他教养了小孩这些年,信任依赖做不得假,更遑论还掺杂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在小孩死后也查了许久,可就像花家世子脱离计划坠崖一样,他的死也无声无息的猝不及防,好像从来没活过一样。


凌晏如同玉泽宣望钧他们寻了好些年,才只知道或许是与暗斋首领同归于尽了。


太乱了,当务之急是护好花鹤卿别离开他眼皮子底下,若是能不让他不入局更好。


梦中亦有桓媱陷害一事,只是当时花鹤卿并未受伤,仅仅疲于自证。孰真孰假,抑或是......


凌晏如眼底晦暗不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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